有一個問題是我們不斷和行內(nèi)行外的人交流的時候產(chǎn)生意見分歧的。就連最近和朋友討論一些翻譯方法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那就是,我們對于在翻譯過程中對于措辭的采用方式有很多理解和使用方式上的分歧:口語化之于標準化,以及外來語化(翻譯腔)之于本地化。
先說結(jié)論,口語化、標準化、外來語化和本地化四種方式都有必要存在。只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這四種方式的本來意義和正確使用方法。
先從口語化開始說起吧??谡Z化顧名思義就是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使用的語氣語調(diào)。例如“咋啦”“啥”之類。如果原文對應著相對不正式的說話方式,例如日語口語中的“めんどうくさっ?!?,在適當?shù)恼Z境下可以很干凈地翻成“煩死?!保皇窍鄬ι驳摹罢媛闊??!?。后者對應的完全可以是“めんどうくさい?!边@種平淡的正常用法,屬于翻譯過程中的損傷。
在不影響意思表達的情況下,適當將的確不正式的句子翻譯成口語化的譯文是可行而且可以增彩的方式。那么這個方式的可行性有了,使用規(guī)則還需要明確,需要一個底線和邊界。
要說邊界的話,就得看在什么情況下不合適。例如SCET翻譯的《英雄傳說:閃之軌跡》里,有一個小孩是這么稱呼自己的父親的:“把拔”。 我們就先不論臺灣人平時說話是不是的確都這么用,單純一個“把拔”這個完全不正式的網(wǎng)絡生造詞——查遍詞典,維基,完全沒有這個詞的正式登記——是沒有資格進入正式出版物的游戲的。
如果說標準化是口語化的底線,那么我這里還需要探討一下標準化要怎么判斷。之前和威利討論過的是“回復”和“回覆”的問題。這兩個詞其實都屬于標準,因為
【原《簡化字總表》中的個別字,作了調(diào)整。“疊”、“覆”、“像”、“囉”不再作“迭”、“復”、“象”、“羅”的繁體字處理。因此,在第一表中刪去“迭〔疊〕”、“象〔像〕”,“復”字字頭下刪去繁體字〔覆〕。】——《簡化字總表》(1986年版)
也就是說其實86年起,【回覆】也是可以作為【回復】的意義來使用的?!敖o我一個回復”這樣的用法。
這里的問題在于,就算【回覆】是正確的,現(xiàn)在大家普遍使用的詞也是【回復】。所以如果文字里使用了“正確”的【回覆】,反而會讓人懷疑“哎這是錯別字吧”這樣的。
這里我們有了一個有趣的結(jié)論:簡體字標準修改之后,原本舊版的標準詞和新標準詞都還是能夠大行其道。
日語中確實包含了中文所沒有的稱呼系統(tǒng)。而且語氣詞也比中文豐富得多。但這種屬于語言構(gòu)造本身的問題:“稱呼”“語氣詞”。這類東西如果要使用的話必須根據(jù)目標語言本身原有的資源進行再度整合,才能寫出正常的譯文:也就是應了那句話,翻譯最重要的是中文水平。在基本系統(tǒng)里的詞,基本用語,是不允許修改的。和表達固定意義的專有名詞,基本用語具有通用性和固定性,一旦遭到修改的話會導致譯文本身失去目標語言本身的特性,變成四不像。所以這類的翻譯腔是毒草,一旦出現(xiàn)只能說明譯者本身的中文水平和品位很差。
我想說的是,就算明知自己作品的用語是有小眾可以接受的,還是要以“大眾的理解”為參考標準來決定自己的措辭。并不能因為你覺得這個是對的,就這么寫,然后拿出去別人看了一頭霧水。這種閉門造車的思路是對于作為創(chuàng)作者的翻譯者來說不可取的。說到底,做翻譯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水平,而不是為了裝X。因為如果真的想裝X的話在紙糊上答幾題就好,沒有必要幾十萬字地去敲。希望廣大翻譯者能夠認清標準,擺正姿態(tài),在翻譯的過程中不斷提高。——而能夠直接感受到“這個詞不僅有檔次,而且大部分人能明白”的能力,就是翻譯的最強技能。如果一味拿字典上的意思硬套的,就請不要做翻譯了,回家多讀兩年書去吧。
作為一個翻譯,必須要求自己翻譯的作品具有普遍通用性,才能真正提高自己的水平。因為那樣就不僅僅是“你自己的語言”,而是“能夠進行傳播的語言”,這樣還能讓更多人享受到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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